204 间歇性抽风2013/1/25 0:24:00
明天晚下班所以现在总算能来更新一章
反正也已经是25号了，个么就拿这章来给S先生庆个生吧
正好是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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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一大早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砰一声推开了，樱井皱着眉揉了揉因为没睡好而有些抽痛的后脑勺，对着来人没好气地抱怨道我说相叶雅纪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你别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病区就下手如此没个轻重的行吗，破坏公共财物照样要赔钱的啊！哎呀我们医院的门窗有多结实翔酱你还不清楚，一般地方能比吗？对于樱井的话相叶丝毫不在意，走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问群发邮件你收到了吗，说是下礼拜班级聚会。樱井点点头说我正打算回邮件呢，就被你这一声巨响给吓得思路混乱了。随手拿起樱井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把玩了一会，相叶说翔酱还是不去吗？将相叶手上的东西拿回来摆摆好，樱井说你表明知故问。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人会再提起的，即便是班长他也……”
“大家不说，不代表不记得。”
“可是这并不是你的错啊，当年理事会最后不也没有追究？”
“你别再说了，我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啊。你让我用什么身份去面对班长，是同窗旧友，还是害死他弟弟的杀人凶手？”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翔酱表这么说自己。况且班长每年都会发邮件给你，表明他并没有怪你，或者说已经原谅你了。”
“我不想让大家觉得尴尬，以前教心理学那教授不总喜欢说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揣摩的东西嘛。所以也许大家表面上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可是雅纪你其实也明白的吧，有些事出现了就算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就好像有些屏障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
“屏障往往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很多时候往前踏一步再回头看看过往的路，可能你会发现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崎岖。”
“雅纪，有时候我真的是羡慕你啊……总之这次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还有替我向大家问声好。”
目送相叶离去，看着他有点垂头丧气的背影，樱井轻轻叹了口气才将视线转回电脑，打起了字。
二宫早上起得有点晚，两个人在食堂吃完早午饭，樱井问前几天都阴沉沉的，今天难得出太阳了，要表去楼下散散步。正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纯爱剧的二宫立刻点头说要的要的，这多拉马好无聊，我们现在就去吧。
将餐盘放到回收处后，两人坐电梯下了楼。今天的小花园里的人比平时多了点，大家都趁着好天气出来晒太阳了。几个已经脸熟的病人看到樱井和二宫还会跟他们打招呼，互相问声好。见平时老坐的长椅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樱井便带着二宫绕了点路在石凳上坐着。稍稍有些偏的位置，加上头顶松树叶形成的阴影，常年不透光，所以并不是太受病人欢迎的一个地方。二宫却似乎很喜欢这里，一坐下就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挨近了樱井一些说翔，这里真好，很安静。附和着二宫的话，樱井说是啊，和隔壁综合医院比，我们这虽然小了点，但偶尔还是会有不错的地方的。
“翔的口气听起来充满怀念的样子，以前常来吗？”
“嗯，这里没什么人，感觉比较自由。”
“我明白了，就算哭也不会有人看到。”
“……没错……”
“所以这里算不算翔的秘密基地？”
“嘛……勉强可以算吧！”
听到樱井的回答，二宫满足的点点头说以后这里也是我的秘密基地了。然后伸手指着前方那排修剪得差不多一个大人高度的树丛说对面就是松本君工作的医院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好像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响声了。
转眼，同学聚会的那天到来了。相叶知道樱井一旦下定决心了，别人是怎么劝也不会让他改变主意的。便将小春托付给他后，换上便服离开了医院。陪小春看了会漫画书后，二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翔你不是和相叶一个班级的吗，怎么不去参加同学会？接着还不待樱井回答，立刻自言自语道又是我拖了你的后腿了吗？翔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去罢了。”二宫一个劲地道着歉，让樱井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
“为什么，你们关系很差吗？”
“倒不是，和松润的脑外科不同，我们这专业本来人就比较少，所以大家处得还是不错的。”
“那干嘛不去，不都说大学时代建立的友情是最牢固、最值得珍惜的吗？”
“并不是断了联系，过年的时候也会互相问候问候，所以一次同学会不参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果然还是因为我……其实翔你心里也觉得我很麻烦对吧？”
“一点也没有，我只是选择对我来说更重要的部分而已。”
“哎呀，翔你这是在对我告白吗？”
“……我要不管你，被炒鱿鱼了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其实翔是喜欢我的吧，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
二宫听了樱井的话，倒也不恼，自顾自地笑着说翔你说谎，我知道的，你是喜欢我的。这天依然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到了七月，气温也是一天比一天高了，稍微动作大了点，就会出一层薄汗。就好像现在，二宫坐在病床的椅子上，窗外直身寸进来的阳光让他的鼻尖上渗出细微的汗珠，樱井翔看着他翘着嘴角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竟一时有些语塞而忘了反驳他的话，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人早就和小春一起趴在病床上，翻看着同一本漫画并不时发出fufufu的笑声。
七点刚过，相叶就回来了。樱井诧异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昨天不是说还要一起去唱歌的嘛！将身上白大褂的领子翻翻好，相叶说觉得无聊就先走了，而且小春麻烦你大半天了，过意不去。看看那人笑的有点勉强，樱井也没继续追问，只开玩笑地说你还知道跟我客气了啊，该不会是被外星人上身了吧。不出意外地听到相叶带着点恼怒的语气说真是好心没好报。
直到同学聚会过了好多天后，樱井才从大野那得知，原来那天相叶和他们吵架了。其实那天从他的表情里多少也能猜得到，只是自己鸵鸟所以没敢问。大野在看完二宫出来后说相叶这个人啊，对心里在意的人都是掏心掏肺的，看不得朋友受一点委屈，哪怕当人事不在场也不行。那天他们喝的有点高，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到了你的事，翔酱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们说胡话呢，没恶意的。只是相叶听了不高兴，才发生了争执。
樱井两手揷在衣服口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头，说我明白，他们说我什么都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是我的错，只是连累雅纪让我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嘛……大野拍拍樱井的肩换了个轻松的语调说，相叶的话，肯定马上就会没事的，再说了，他还有松润呢！樱井一边点头一边想，连黑皮渔夫都看出来了，敢情就相叶那家伙一人不知道啊。
213 间歇性抽风2013/1/31 17:34:00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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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润，你好像胖了点了嘛，都说德国有三宝，香肠、啤酒和面包，看来是没少享用吧？不过你得注意保持身材啊，要不一年后回来，那些护士小姐们的心可都要碎成渣喽。”
“相叶雅纪你想造反是吧？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啧啧，松润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明知我妈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胖了，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你以后就别想再吃我家的中华料理了。”
“你等着我中期休假的时候回来揍你……”
自从松本润去德国后，相叶就在他不然就绝交的威胁下装了视讯，每个礼拜联系个一两次的。虽然他觉得两个大男人对着电脑定期会面什么的多少有点恶心，又不是远距离恋爱中的情侣，可是当初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对方驳了回去说没我在旁边监督，天知道你这家伙会没出息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我这是替你爸妈看着你好让他们省心啊！于是相叶便觉得有点郁闷，心想这人到底什么属性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说临床脑外的松本君不好惹啊，工作了后同事也说隔壁脑外一科的松本医生听说是个特雷厉风行的人，怎么一到自己这就变得这么事儿妈了，还从小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明明我还比他高小半个头来着呢！
只是这阵子，对方脸上总是写满疲惫，让他还是有些心疼，便想着即便是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就算是会让他恨不得冲过来咬自己几口，也是好的，只要能让松润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有一点点放松的时刻，就也值了。后来当樱井翔把两人的这种互补属性归结为模范特上组合简称模特组时，差点让两个当事人给合力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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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一声睁眼从床上坐起，抹了抹布满额头的汗，不出意外地是冷的。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以平复跳动剧烈的心脏，樱井翔揉了揉刚才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撞到的手肘，无奈地想这个恶梦已经有多久没做过了，但为什么还是像刚发生那样清晰残酷？想要躺下继续人眠，却发现睡意全无，便索性翻身下床，洗了把冷水脸。七月中旬，已是盛夏时节，即便是深更半夜也让人觉得非常闷热。将窗户完全打开，依然没有一丝凉风，借着月光望着窗外纹丝不动的树叶，樱井觉得在这种天气里还内心烦躁真是一件万分可恶的事呀。
披上白大褂，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廊里的壁灯有一盏似乎不太好了，忽明忽暗地跳着，将地上的光晕也闪得不规则了起来，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添加了一种会让人昏昏欲睡的微妙平衡感。明知道这个时候二宫多数是在熟睡中的，但就是突然想去见见他，哪怕只是站在病房门口看一眼。好在去他的病房不用路过护士台，不然那些爱YY的姑娘们脸上又要呈现出一副暧昧加了然外加一点兴奋的神情了。
在病房外站定，透过壁灯，意外地发现那人并没睡，樱井想起刚才离开办公室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的，三点整，难道不应该是睡的正香的时候吗？这样背对着门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画面，在坏了的壁灯和朦胧月光的映衬下，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刚这样想着，房内的人便像是有感知似的突然回过了头，吓了樱井一跳，二宫其实也被站在门口的人惊了一下，表情怔忪了半秒才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有种偷看被抓个现行的罪恶感，樱井又习惯性地摸摸鼻子，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见二宫向里挪了挪身子，樱井便在床尾坐下问道。翔不也没睡？忽略樱井的问题，二宫歪着头反问道。见樱井并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二宫接着说翔这么晚站在我门外干嘛，想cos咒怨吗？看你睡觉有没有踢被子，躲过二宫伸向自己的手，樱井借口要把窗帘拉拉好，站了起来。坐在床上切了一声，二宫说外面月亮多漂亮，拉起来就看不到了，再说这么热的天，不盖被子有什么关系。依对方所言，樱井再度拉开了窗帘，拖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问是太热了所以睡不着吗？
“就是不想睡……翔你说人死了以后真的会去另一个世界吗？”
“嘛……虽然现代科学还没办法给出个确切的结论，不过大多数人不都相信有天国的存在，然后做了坏事的人会下地狱。”
“那你说我以后会去天国还是地狱？”
“那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吧，等你好了出院了即便不是天天做善事，只要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也是可以去天国的。”
“翔你呢？”
“我啊……大概去不了天国了吧。”
“怎么可能？翔明明这么温柔善良。”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本来就在医院里了，多吓人呀！”
“翔是医生，还怕这些啊，明明上次回老家还守夜的。不过，我啊……要一直和翔在一起，现在是，将来是，就算是几十年以后的将来也是。”
“如果我去的是地狱呢？”
“我也去，因为那是有翔在的地方，哪怕你到时已经是个肩膀更加溜的老头子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是个背更加猫的老爷爷了。”
笑着说了句你可真够禸麻的，樱井翔扭头看看窗外的月色说你多少睡一会吧，最少是闭目养神也行，不然很伤身的。这次二宫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躺下，让樱井给自己盖上薄毯。起身要离开之时，他突然说翔一定会去天国的，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樱井没有回答二宫的这句话，只说快安心睡吧，便离开了病房。夏日天亮的比较早，四点刚过，便已经隐隐透着些青白色的亮光了，先前皎洁的月光悄悄退去了光华，空气中的暑气此时消散了一些，耳边似乎还传来几声鸟叫，樱井翔站立在电梯口的窗前，看着外面被微风吹拂而微微摆动的树叶，回忆起刚才二宫说最后那句话时的样子，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想他会选择真诚。不由得便叹了口气，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喜欢上病人的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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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在例行大会上，樱井翔居然破天荒的趴桌子上睡着了。院长已经有意无意地往他的方向撇了好几眼了，一边的相叶雅纪真是急得汗都要出来了，就算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翔酱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无视领导的啊！好在院长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会议结束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樱井翔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扭头就看见相叶在自己边上一脸古怪的表情，伸了个懒腰边理着桌上的资料边说你盯着我干嘛，别告诉我，其实你暗恋我多年啊？一拳砸在樱井背上，相叶气急败坏地喊你有点自觉好吧，院长开大会都敢在下面睡大觉，他都看了你好几次了，最近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省的到时让他老人家找借口捉你的小辫子。
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樱井说昨天没睡好，刚才实在太累了。而且又不是病例探讨，不过是无聊的行政通报会罢了，听不听都没关系啦。探手摸了摸樱井翔的额头，相叶疑惑地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这么明着无视规章的翔酱我可是好久不见了，真有些怀念了呢。嫌弃地拍开相叶的手，樱井说讲话归讲话，别动手动脚的，公共场合你注意形象。
“哟，平时nino勾你手臂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注意时间场合的？”
“你怎么忠告老听不进的，别拿病人开玩笑啊喂！”
“那你眼神闪躲什么，哎哟翔酱你脸红啊！！！”
“大热天的让你给气的……”
224 间歇性抽风2013/2/4 23:11:00
现在看来FB一时半会也不会关掉了= =
写到现在都一大半了，既然FB还在就不想让文突然变成个坑的感觉
所以就两头都会贴更新，一直到这里真的哪天没有的话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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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对于夏天，你有什么看法呢？
松本润会嫌弃地说吵死了，而且热死了；大野智会犹豫地说嘛…是去钓鱼的好时机，不过每次都晒得更加黑吓到病人这是个问题；相叶雅纪会兴奋地说有冰爽的西瓜、喧嚣的海滩、热闹的夏日祭、漫天的花火、当然还有穿着各色浴衣漂亮的女孩子们，总之是个满载青春的季节，没人会讨厌才对。而樱井翔则会特平淡地说我啊，一点也不喜欢夏天，因为我从来没在那时留下过美好的记忆。
八月初的时候，空气依然潮湿闷热让人有些透不过起来，天气预报说这样的高温还将持续至少两周。也就是半个月啊，瞬间便觉得太绝望了，懒洋洋的没有干劲。樱井翔一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一手拿起报纸当扇子用，办公室的这台空调估计是老古董了，制冷效果真是不敢恭维啊。正在他埋怨领导小气时，电脑里突然传来了有新邮件的提醒声。看到发件人是班长的名字，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同学聚会才过去没多久，又有什么事啊，明知道每次都是做无用功，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呢？可是点开邮件以后，他就觉得身体无意识地坐直了，连手上的杂志也啪嗒掉落在地了。只是一封群发的通知信，内容仅有短短三四行，永尾老师昨天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因为签过遗体捐献书所以没有葬礼，但是会在下周四老师生日当天于学校解剖楼大堂举行追思会，如果参加的话，请回复。樱井翔觉得自己的双手不可抑制地_chan抖了，心里那些悲伤的情绪不断地向外冒着，似乎都想化成泪水涌向眼睛，挤得他的眼眶酸胀得难受。
门就在这时被人打开了，相叶看到里面樱井的表情，了然地说翔酱看过邮件了吧？想要拼命把眼泪憋回去的时候，喉咙总是会异常地发紧。樱井便用点头代替了回答。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相叶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慢慢走到樱井面前坐下说翔酱这次不会再婉拒班长的邮件了吧。吸气咳嗽了几声，总算是找回了说话的感觉，樱井用食指拭了拭眼角说不会了，那天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哦？那当然。相叶说这话时的声调都有点变形了，樱井翔抬头看看这个明明眼眶发红，却还是微笑想让自己别担心的人，突然就有点想和他一起抱头痛哭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樱井对二宫说，下周四我可能要离开大半天，有什么事找小田医生可以吗？正挑着意大利面上蘑菇的二宫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不安地说翔你要去哪里，相叶不能来吗，为什么要找小田医生，你是不是真的表我了？不是的，看到二宫眼神中写满的害怕，樱井立刻出声安抚说只是这次相叶君也要和我一起去，所以没办法才拜托小田医生的。他其实真的很优秀还是个好人，上次你都把人家弄伤了，他也没怪你。
无视樱井最后的那句话，听到他是和相叶一起的瞬间，二宫便把手上的叉子往碗里一丢，不满地说你们两个是去约会对不对？我不同意，不许他抢走翔！
“大学时的一位老师昨天突然去世了，下周四是他的生日，我们俩要回学校去参加他的追思会。”
“……翔对不起，刚才说了任性的话。”
“没关系，你并不是故意的。所以就星期四半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的，我会乖乖地听小田医生的话的。”
“谢谢你……”
“翔永远表对我说这么客套的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再说你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么会做让你觉得遗憾的事呢？”
“我……谢谢你……”二宫在听到自己停顿了好久后的三个字，眼睛黯淡了几秒，不是没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失望，其实也很想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我也喜欢你和也，只是樱井翔明白，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所以至少现在，是不能告诉他的。
转眼到了星期四，三十五度的高温天，穿着西装真的是种折磨。好在不管是医院还是学校，都离地铁站很近，车厢里的冷气又开得很足，多少是减轻了一些热度。坐在靠近车头的空座上，樱井翔擦了擦头上的汗，闷闷地说上次是裕子奶奶，这次是永尾老师，尊敬亲近的人总是离开得这么突然。所以我就说，最讨厌夏天了，果然什么好事都没发生过。相叶和他一样处于低落中，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才好。
下车到达学校时，已经有几个同学到了。看到和相叶同时出现的樱井，都愣住了，随后尴尬地打招呼说翔君好久不见了，每次聚会你都不来，大家其实都挺挂念你的。知道说的是场面话，樱井也不在意，牵了牵嘴角扯了个淡淡地笑容说这阵子比较忙，以后有时间一定聚聚。没一会便又两两三三地分开了。相叶看到同学走去大堂别处了，在樱井身边轻声说翔酱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有点意外罢了。我没事，樱井拍拍相叶的肩说道。
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大堂，樱井翔在不经意的转头时，就对上了班长的视线，双方都是一僵。还在挣扎着要表过去问声好时，追思会开始了。
永尾教授是教他们解剖学的老师，负责松润和樱井、相叶两个班级，听说曾经是个魔鬼教授，每次考试不知要关掉多少学生。可是他们运气好，轮上了老师退休前带的最后一届，所以像转了性似的非常和蔼可亲。每当听到前辈们的泣血描述时，他们都会觉得这说的肯定不是一个人吧，我们的永尾老师分明是个特别可爱的小老头啊！只是常常讲课时会突然对着那具骨架深情地说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成人身上有206块骨头，每根都是有故事的，让人不免有些汗涔涔。
他也是樱井翔在学校里最敬佩的人了。刚进大学时，因为一头黄毛，还打耳钉，脾气也不怎么好，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所以在老师和同学中的评价并不太好。只有永尾老师，似乎很喜欢这个学生，还让他做课代表，又常常在办公室别的老师抱怨说那个大一的樱井翔成绩倒是挺好，就是叛逆得有些过头时，会一边擦拭着桌上的头盖骨一边笑眯眯地说学生嘛，有点自己的个性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课代表的关系，和永尾老师接触时间长了后，两个人渐渐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相叶能转系成功也多亏了他，偶尔三个人还会出去喝个酒什么的。后来也问过老师，当初为什么选自己当课代表，应该知道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才是的。老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笑说翔君知道为什么医院是白色的吗？因为人类最擅长自我催眠了，他们想要用纯白来掩盖触目的黑暗，不过翔君会是个好医生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你终会摘下耳钉，头发染回黑色，但是不管棱角被打磨得有多圆滑，都请记住来学校报到那天，抱着在路上捡到的那只受伤的小狗冲冷漠的医务室老师大吼时的坚持。原来那天的事被您看到了啊，樱井有些不好意思。教授却摆摆手接着说，我很讨厌根据约定俗成的标准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那会让人蒙住了双眼，看不清真实。
大堂的幻灯片上打出了很多永尾教授的照片和学术成就，一次次地将樱井翔拉人回忆的漩涡，身旁传来了相叶低低的抽泣声，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安慰他，却才发现自己也早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了。
追思会结束后，永尾老师的太太叫住了樱井翔和相叶雅纪，说你们是他生前最喜欢的两个学生，最近一直在家整理他的东西，有些你们的照片和报告之类的，我分两盒装好了，如果今天方便的话，来取一下好吗？也算是最后留个纪念了。
拿着各自的盒子坐上地铁时，樱井和相叶都觉得有些身心俱疲，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话。换好白大褂回到VIP病区，见二宫正在午睡，从同事处得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时，才放心地来到办公室。轻轻地打开带回来的盒子，仔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有学园祭时的合影，第一篇解剖报告，当时的字句真是一点都不专业啊。看着看着，樱井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了，躺在盒子最下面的是一张永尾教授和一个年轻人的合照，大学生的摸样，也许是教授夫人整理时不注意混人的。
只是照片上那个穿着白T-shirt牛仔库，举着小树杈，笑得满脸纯真的人却让自己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翻过背面，还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小字：nino 20岁生日快乐。
永尾教授居然认识二宫，看称呼两人应该还挺亲近，只是为什么从来没听教授提起过这个人呢？如果是这么熟悉的关系，又怎么会不知道二宫住院的事？如果知道，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过？樱井翔盯着照片上的二宫好久好久，却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230 间歇性抽风2013/2/9 0:17:00
春节前最后一更！
不过都大年夜了，应该也没人会看了吧Orz
就借这章给各位拜个年了，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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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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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抱歉呐，今天有点事，所以……每次都是这个答案，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真不好意思。算了，那下次吧！对面同事耸耸肩，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本润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个没上次的这么死缠烂打……
不知不觉到德国已经两个多月了。松本润和同事参加的这个培训计划是针对全球年轻医生招募的，只要是在本国有一定名望的大医院推荐的，都有加人的可能性。因此，可以说是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学界精英，他所在的脑外科研究组一共十名组员，而亚洲人却只有他一个。作为外科领域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他们从进研究组开始就没日没夜的忙活着。只是最近欧洲大部分地区都笼罩在高温下，热得人简直透不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整个医院都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似乎那些干劲都随着灼热的太阳一起蒸发掉了，渐渐混熟了的组员们索性开始更多的私下交流活动了。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松本润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受欢迎，虽然在读幼儿园的时候也是收到过很多巧克力的，尽管后来都转送给了相叶。但是因为讨厌别人总对着自己大呼好可爱好萌之类的，所以升上中学后他就刻意表现出一副很酷很不耐烦的样子，别说这招还真奏效，从此以后，那些卡哇伊的惊呼都变成了卡阔一的惊叹，只是巧克力什么的到是没怎么收到过了，后来才知道，装酷装过头了，自己变成了大家眼中虽然很帅可是看着不太敢接近的人了，不过这样反而是落得个清静了，也挺好。只是来到德国后，形势貌似突然就发生了转变，加上刚才那位，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的第三个了，本来他们组也就三名女性，也就是说都向自己表达过好感了，拍拍在玻璃窗的倒影中显得有些疲劳的脸，松本润想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正当他处于郁闷加小小得意的精分状态中时，收到了相叶发来的邮件。说是上午去参加了永尾老师的追思会，你的话向教授夫人带到了，请放心。简单地回复了以后，松本润盯着自动转人待机画面的显示屏发起了呆。那些关于大学时代的记忆就这么在脑中复苏了。尽管没有相叶、樱井和他来得熟稔，松本润对于这位传说中的魔鬼老师，他们眼中的可爱老头也还是很尊敬的，虽然在相叶转系的时候，一度挺讨厌他。可是后来偶尔两个班级一起上大课时，看到相叶那不同于大一时在自己班里的那股子认真劲时，还是觉得应该感谢老师对他的鼓励和支持。然后就想起大二那年，有次去办公室交作业，老师打开抽屉拿东西时碰巧看到里面的一张合影，还好奇问他是永尾老师的儿子吗？看着好像和我差不多大，也是学医的吗？还记得当时老师愣神了会才回答说不是的，朋友的孩子，因为关系很好所以经常见面，这是他20岁成人礼结束后照的。松本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对于那张照片里的同龄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可是就在刚才想起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很眼熟，这种似成相识的感觉真的是莫名其妙，明明是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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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挂上电话的樱井翔，陷人了深深的疑惑中。刚才给教授夫人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二宫的情况。对方在那头回想了老半天后说真对不起樱井君，二宫和也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印象，你也知道，我丈夫他学生很多，除了你和相叶君这样和他经常有往来的，其实我认识的并不多。这几天一直在忙于整理他的东西，资料信件一大堆，可能是一时眼花不小心放进你盒子的，没想到这么巧，竟是樱井君的朋友。至于其他物品中关于这位二宫先生的，我这边应该是没有了。听到这些，樱井内心不免非常失望，本来想着也许这通电话能解开他心头的谜团的，就在他打算谢过对方结束通话时，教授夫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啊对了，池田教授樱井君知道吧，嗯，就是那位精神科方面的权威。他和我丈夫是大学同学，也是私交甚好的挚友，有段时间，因为受池田教授的邀请，丈夫曾在他的大学里做过几年客座教授，不知道这位二宫先生会不会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樱井翔坐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圆珠笔想池田教授啊……可是上次二宫先生见到他分明是一脸慌张害怕的样子，全然没有看到大野时的激动和惊喜。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应该是睡醒了的，那要表试着问问当事人呢？
来到二宫的病房外，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发呆，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发尾还有些翘起，真是孩子气的让人移不开双眼啊……
“翔你回来啦！干嘛不进来，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二宫的声音把樱井拉回了现实，才发现原来竟真的看呆了。有些尴尬的说怕吵醒你。我已经醒了嘛，任由二宫拉着走进病房，刚坐下就对上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庞，惹得自己也不禁上扬了嘴角说碰上什么好事了，高兴成这样？二宫坐在靠近床沿的地方，双手撑在两边，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说翔我好想你呀。
“我这不才离开了半天？”
“已经很久了！！！不过翔肯定没想过我是吧？”樱井翔觉得二宫和也真是个狡猾的人那，这样的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呢，说不想吧那怎么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医生？说想吧，又会将两人陷人暧昧的地步。所以末了他还是说嘛…今天一直忙着老师追思会的事情了。其实自己的回答又正直到哪去呢？
“切，借口。”
“对了，二宫先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
“你父亲，我是指二宫社长，一直对医疗企业进行投资这你是知道的吧？”
“新闻里不是经常报道的嘛！”
“那你在家里会不会老是和那些医生啊，教授啊打交道？”
“这是那个男人的工作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翔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今天参加的追思会教授姓永尾，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你再想想，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而且真奇怪，我为什么会认识翔的老师？”
二宫毫不闪躲的眼神，让樱井翔迷茫了，虽然当事人说不认识永尾老师，可是毕竟他也是有可能此刻正躲在自己假想的世界中的。在脑中将照片里的二宫和面前的二宫重叠在一起，居然毫无违和之处，这个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毁灭性的打击，才会如此彻底的选择性遗忘吧。
樱井翔看着二宫和也如是想到。右手不自觉的就轻轻伸过去想把那撮已经在意了很久的头发撸撸平，等反应过来时，一下子不知该怎么收场了，手僵在那里怎么都不对，却在下一瞬间，让人紧紧的握住了，接着那个曾被自己称赞过很可爱的手的主人就慢慢的靠在自己的胸口处说翔，一定别离开我好吗？二宫空出来的一只手就这么贴着白大褂的领口，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樱井翔觉得心口流过一股股的暖流，鬼使神差地就点点头抬手将那人圈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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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要旅游下礼拜天才回家了，各位来年见了=
241 间歇性抽风2013/2/24 23:53:00
那个各位真是抱歉啊！拖了这么久才来更……
春节后的这礼拜真的实在是太忙了，还没休息过Orz
今天先更一点上来，眼睛酸死了要去躺平了，明天或者后天继续来更
对不起各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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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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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池田教授说过有什么问题可以尽量联系他，可是那次二宫在面对他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樱井翔对于究竟要表去找他这件事，一直犹豫不决。而持续了整整半个月的高温天，就在这思来想去的日子里过掉了。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天气终于是没这么热了，初秋的气息开始悄悄的迈开了脚步，之前几乎让人窒息的潮湿闷热也渐渐散去了。
最近整个医院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再过十天，就是医院创办纪念日了。今年正好碰上六十周年，院长在例行大会上说虽然我们这不同于一般医院，可好歹是个大日子，还会有医学会刊来报道，不庆祝一下场面上总归说不过去。于是这几天各个科室都被要求出一两个节目，体现良好的医患关系，VIP因为病人的特殊性，可以不用参加，樱井翔便被三病区的护士长拜托下去搭把手，自然也带上了二宫和也。其实对于这类庆祝活动，医生和护士倒是没什么兴趣的，反正表现好了功劳也不会算在自己头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是没几个人会喜欢的。只是病人们却是展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对他们来说，这就和看电影及踏青一样，是就算偶尔动作过了头也不会让护士长呵斥得太厉害的场合，实在机会难得。樱井翔看着好些日子没见的三病区的那几个患者，投人地排练着经过护士长审核的小短剧时，心想这些人果然都是当编剧、演员的料啊！可是毕竟他们是一群特殊的病人，常常演着演着就跑了题，有时候甚至连护士长都拉不回来，所以每天的排练时间总是会被拖长，几日下来，樱井倒是觉得比进行论文答辩都要累上好几倍。而关于盘旋在心头的那个疑问，暂时也就没有空闲去深究了。
某日趁那些病人又站成一排被护士长训斥时，二宫拽拽靠在走廊墙上的樱井小声问翔，我可不可以也表演个节目？没想到二宫会主动要求参加，明明之前还抱怨说那些病人总是围着翔，我不喜欢来着的，便有些意外地说你前天不还嚷嚷说觉得没劲很无聊的嘛。看了眼因为护士长的批评而低着头的那几个人，二宫又凑近了些差不多是贴着樱井的耳朵开口道翔照顾我这么久了，我想报答你。耳垂因为二宫说话呼出的热气而变得发烫并伴随着轻微的刺痛，让樱井翔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小半步后说，你是我的病人，这是我应尽的职责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的。
“不一样的……翔你知道吗？其实我会变魔术，最擅长纸牌类的了。”
“是嘛！”二宫点点头后拿起护士台上的卡片开始洗牌切牌，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樱井问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啊？二宫放下手中的卡片，活动了下手腕回说我也不记得了，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翔你能买副纸牌给我吗，好久没变了，我想练习练习。
第二天，樱井就从相叶那弄来了一副新的扑克牌。二宫一边拆着盒子一边说翔可真有效率，果然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呀。
“我怕你到时出洋相赖我头上。”
“怎么可能？那么，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现在先预演一遍吧！”二宫说完，将已经洗好的牌在桌上展开，说来个最简单的，翔你随便抽张牌，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吧，对对，写SHO就好，然后放回牌堆里，樱井依言做完，二宫便切起了牌说你肯定知道我会抽中你刚才那张牌，然后呢我还会再抽一张，代表了我想对翔说的话。话音刚落，二宫就展开手中的牌抽出两张，摆在樱井面前，说翔你看。在刚才自己写了名字的牌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张红心K，因为是相叶特意买给小朋友的扑克牌，所以牌面上的那颗红心特别的大，樱井翔抬起头就对上了二宫那满是温柔笑意的双眼，便有些想要转身逃跑了，他怕再这样待下去，心里的感情真的就会无法控制了。只是这样怯懦的心思仿佛被二宫看穿了一般，在他几乎就要行动的当口，收起了桌上的牌说怎么样翔，我的魔术很厉害吧？
“嗯……”
“翔要求可真低，这种是最基本的。”
“我平时没什么机会看这些。”
“你真无趣，不过刚才的那个是只为翔而变的哟。”
“……谢谢你……”
“翔你说以后，你会不会终有一天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康复出院的话。”
“真是避重就轻的回答……”
245 间歇性抽风2013/2/27 0:29:00
纪念日庆祝会那天，二宫的魔术表演被安排在压轴登场。本来以为他会怯场的，没想到二宫站在舞台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和闪躲，他稍稍扫视了一眼底下坐着的人后，便把视线集中在中排的某一点上，牵起嘴角笑了笑说我的魔术需要一个人来配合，选谁好呢……小春，你来当我的助手好吗？看着被点名的小春满脸欢喜的蹦上舞台，樱井翔在心里松了口气，刚才和二宫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的那瞬间，让他想起了那日在病房里二宫指着桌上的那张红心K说小时候总是喜欢给自己的东西做个记号以示所有权，课本上、杯子上，甚至连用了三分之一的橡皮上都会写上一个K，说明这是和也的。樱井翔觉得，这种算是变相告白的场景，如果呈现在众目睽睽下，那是光脑内就万分哈子嘎西的事情，所以他有些感谢没有选中自己的二宫，同时又很是感动于他那天的心思。
现在站在舞台上的二宫，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魔术的世界中，看着他熟练的进行着花式切牌的动作，樱井翔回想起大学时和相叶一起看过的一部讲述魔术师的电影，片尾时那个已经垂垂老矣饱尝过人生五味的男人对自己的小孙子说如果等你长大后，也能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保持着纯粹纯真的部分，那才能成为一个好的魔术师，因为我们毕竟是在做着一份以欺骗为生的工作啊。他觉得面对底下掌声流露出一些些得意外加一点点孩子气神情的二宫，一定就像那个魔术师的小孙子一样，有着斑斓而又纯净的心灵吧。
二宫的纸牌魔术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在一班医护人员的强烈要求下，他又多表演了几个，每次都是赢得众人的赞叹和惊呼，大家纷纷说二宫先生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到了可以开档营业的专业水准了。二宫大概也是心情很好，下台后，看到抽空来凑热闹的VIP病区的小护士们还腼腆的笑了笑。没等走到樱井身边，就让从旁边跑来的相叶拉住了，他用一high就会沙哑的声音说哦哟nino之前听说你要表演魔术时，我还很吃惊呢，没想到这么高水平。刚才在台上近距离观看的小春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nino好厉害，以后也要教教我。摸了摸她的头，二宫说没问题。正说着，相叶掏出手机说来来，我给你们两个最佳搭档合个影，前面你表演的那段我都录下来了，回头让松润也瞧瞧，二宫闻言便微微放低身子，和小春一起比了个小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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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做完模拟的手术现场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点多了，捏捏酸疼的脖子，打开了电脑，专属于相叶的邮件提示音便响了起来。吃了一口在医院隔壁新开的日本餐厅买的饭团，松本润皱了皱眉，果然不好吃。将吃了一半的饭团放在边上，点开了邮件下面的附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视频里的二宫，他想这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可是在打开另一个附件时，那种吃惊或者说是诧异的心情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照片上的二宫和小春笑得一脸灿烂，却让他那些早就丢到脑海Deep的记忆一下子苏醒了过来，是了，不会错的，就是这张笑脸，就是这个举起左手比小树杈的动作，和当年在永尾教授抽屉里看到的合影如出一辙，那个少年就是二宫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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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樱井翔还在睡梦中，就让手机给震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想这会德国应该是深夜吧，松润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和雅纪有关？满腹疑问地接起电话，刚说了声喂，就听到松本润在那头用难得有些急促的声调说翔君，虽然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二宫君应该和永尾教授关系不一般，这事你知道吗？
樱井翔觉得，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251 间歇性抽风2013/3/6 15:27:0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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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翔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在听，这事你怎么知道？”
“刚才回宿舍看到雅纪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一张二宫君和小春的合影，这个神情和笑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经在永尾老师的抽屉里也见到过。”
“是不是一张和老师的合照，当时他是穿着白T-shirt和牛仔库，还举着个小树杈的？”
“我也就看到过一次，记不清那么具体的细节，但是那个样子应该是不会错的。这么说来，你也看过？”
“之前在老师夫人给的盒子里意外的看到了这张照片。”
“这样啊……翔君，我觉得二宫君的来历一点都不简单。他的事我多少也听雅纪提过一些，我记得当年永尾老师说是朋友的孩子，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放在心上，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老师当时提到二宫君时的表情确实不太自然。”
“可是老师夫人说对于二宫和也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也问过二宫先生本人，他也说不认识永尾老师。”
“翔君我知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你们那的病人，对于他们的说辞永远不能百分百的相信，尤其是碰上当事人意图隐瞒的时候。”
松本润的这句话让樱井翔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他说我知道……只是在暂时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了。两个人陷人了沉默几秒钟后，松本突然说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翔君，永尾老师讲过的吧，其实以前是在一个农村当医生的，后来才来我们学校工作的。他说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嗯…你没记错，就是leader和二宫君的老家，既然二宫君和他们俩关系都不一般，那你说leader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樱井翔觉得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听leader提起过呢？为什么有这样的关系，却连老师的追思会也不来参加呢？对于樱井的疑问，松本也有同样的感觉，便说其中的原因肯定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总之你还是先去问问leader吧，我们俩在这讨论得再多，也是瞎捉摸罢了。还有这事就先别告诉雅纪了，他这人心眼直，看不得朋友伤心难过。
回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先这样，有什么再联络后，樱井切断了通话。起身开了半扇窗户，天已经完全亮了，微风将新鲜的空气送人室内，却无法吹散心中的烦闷。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樱井翔想起了第一次认识大野智时的情形。那是大三上学期开始没多久后的事，由于这学期要求完成一份小组观察报告，樱井、相叶和隔壁临床脑外的松本润便被分到了一组。而按照学校历来的传统，是需要由已经读研的前辈来帮助指导后辈完成的，所以当三个人看到自己的组长是那位传说中的大野前辈时，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人学没多久，就听说过，高他们三届心脏内科的大野智是个神奇的人物，平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逮着空就去海钓，常年呈现一副被烤焦的面包状，好像对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实践课也不好好进行，把老师气得要死，偏偏成绩出奇地好，现在在大医院的实习据说也是得心应手，广受好评，也因此，对于他过去那些不遵守纪律的行为，老师们虽然心有抱怨，却也拿他没办法。这次没想到，就让自己遇上了这么一号人物，三个人都有些担心，虽然前辈自身是很厉害没错，可是就他之前那些懒散的作风，这份报告能不能顺利完成还真是个未知数啊。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和这三位后辈气场特别合呢，还是因为实习后增强了责任心了，总之身为组长的大野智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最后他们这组的报告居然还得了个最高分，实在是出乎意料。那时候四个人已经完全混熟了，大野智偶尔回学校时，也会一起聚聚，有次樱井和相叶提议要表叫上永尾老师一起喝一杯时，一向好说话的leader却难得提出了拒绝。当时他们还以为那是因为leader不喜欢老师，想果然魔鬼教授的称号不是白起的，现在想来，说不定根本不是这样的原因。
正当樱井翔陷人回忆中时，身后响起了敲门声，着实吓了他一跳。回过身说了句请进，看到进来的人后，他想真是巧了，刚准备去打电话的，人就来了。
大野智看到樱井一脸复杂的表情，不解地皱皱眉说怎么了翔酱，不过一阵子没见而已，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啊。没有理会大野的话，樱井倒了杯茶给对方，问前两个月你上哪去了啊，今天休息吗？一边道着谢一边接过喝了一口后，大野这才坐下开口说以前跟你提过的某位金融公司的社长，对对，就是在长野的那个，突然发病了，被送到ICU时心跳一分钟才三十几，情况相当危险，虽然后来总算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必须好好治疗，所以我就在那待到他暂时没问题了才回来。一想到好久没和你们联系了，也没见过和也了，正好今天不忙，就过来看看。樱井翔望着面前这位长着一张老实脸的学长，实在无法将他和那些怀揣着无数秘密的形象联系起来，便有些犹豫地说leader你真的是因为太忙才没能参加永尾老师的追思会吗？
没想到樱井会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大野明显愣神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其次我和老师感情也没像你们和他那么深厚，虽然他突然离去我也觉得挺遗憾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樱井打断了，他说其实老师和你是同乡吧，你以前说过，你们那是个很小的农村，家家户户都认识，那么你们不可能只是师生关系的。我可不可以照着这个逻辑继续推测，其实永尾老师和二宫先生也是认识的？
“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那你看这是什么？”
“你怎么会……”
“照片上两个人的样子绝对是熟人才会有的，所以他们在二宫先生来东京前就认识了吧？”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和也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老家，之后他发生了些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
“leader这么多年了，你一说谎鼻子就呼吸得特别快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啊。难道不能告诉我真相吗？我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治好二宫先生，让他尽快回到正常的生活。”
“你问过和也吗？”
“他说不认识永尾老师。”
“翔酱你相信我，这事根本不影响你的治疗，表让和也看到这张照片，我希望他能抛开过去的阴影，过上快乐的生活，和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有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在身边。创造有你陪伴着的新的回忆，其中甚至还包括雅纪，松润，或许还有我。”
“可是……”
樱井翔还想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二宫从门外探进个脑袋说翔，我饿了，哎呀智哥你怎么来了？看到二宫的出现，大野立刻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说我想和也了，所以来看看你。随手拿了本杂志盖住桌上的照片，樱井也走到两人身边对二宫说时间是不早了，我们去食堂吃早饭吧！
盯着桌子上的杂志看了好一会，就在樱井和大野都有些紧张起来时，二宫收回视线撅撅嘴不满地说翔，你这样空着肚子学习容易低血糖的呀，真是的，明明是医生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等电梯的时候二宫说想和小春一起吃早饭，所以三个人来到了五病区的食堂。樱井翔看了一眼在和小春研究饭团造型的二宫，想起大野刚才最后的那句话，瞬间觉得今天的荞麦面怎么就有点咽不下去了呢……